小鱼

关于故里的三两事

林封城 · 在上海:

文/林封城     

(转载请注明出处并署名)


对于在乡下居住了十余年的我来说,即便是在齐齐哈尔这种3线城市,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地方。

以前,我们打水都是用压水井,把一瓢水倒进去,抬压几下就能出水,压的时间越长,水就越清凉。尽管后来各家各户用上了电动的,水质倒也差不多。到这以后发现这里的自来水甚是奇怪,总感觉水呈黄色,有时候流出来的还是温水,味道怪到极致,不烧开基本上是喝不下去的。

我居住的村庄里没有山,但也有森林有河流。

梅雨季节是采蘑菇的好时候,虽说要走过几道水渠,在只有一只脚大小的边缘行走,但也都是有惊无险。唯一诟病的就是蚊子成群,穿不得短衣短袖,不然非一身包不可。遇上点小雨,蚊子们又钻到伞下了,嗡嗡作响,盖过雨声。

村庄的名字叫做“丰收”,邻着两个的村子叫“海洋”和“花香”。姥爷大概也就在这几个地界走动,带着渔网或者鱼竿出门,总能拎回些鱼回来。捕到的最大的一条身长2尺,有9斤重,带到附近的饭店,卖了100块。

家中的庭院里种着茄子黄瓜番茄之类,偶尔能看到些蝴蝶蜻蜓在这里驻足。还养着几只兔子和十几只不会下蛋的鸡,两只生性顽劣的鸟。

家中的一只母兔曾生产过九只小幼崽,只可惜生产的时候是冬天,家人也都没发现,就活活冻死了。发现时,有几缕兔毛盖在幼崽的身体上,但显然并没有起多少作用。那天夜里,辗转反侧,脑海里回想的都是幼崽垂死挣扎和母兔忍痛从身上撕扯下绒毛的影像,背负了深深的罪恶感。

正如越来越多的农家用上了煤气灶,马路上常看到的购置整车干柴回家的人也就变少了,但用土灶铁锅的人还不在少数。用来焖饭的话,锅底会结成一层锅巴,就当作是孩子们的零食了。

其他的还好,烧水是我最不愿的。因为铁锅十分庞大,不是很轻易就可以抬起来的那种,要把水弄出去就要用水瓢舀,水瓢菱角摩擦锅底的声音,根本无异于用手指甲划过黑板。

家门前有一座二层小楼,据父辈说曾经是一个电影院,现在已经堆满了化肥农药。只要天气不是太冷,就有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在楼前的一处较大的空地上扭秧歌。空地上的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奔走,台上的人们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几家的孩童穿梭在其中嬉笑打闹的不成样子,旁近的烤肉摊在这时候生意也红火起来了。

村子里本来是有一座小学,一共就只有13个班级。后来改成了消防队,学校里的学生也都转到镇上新设立的“第二小学”去了。说是“镇”倒也不太贴切,应该说是农场才对。那里以前遍地都是平房,甚至还有茅草屋,现在已经盖起了20层的楼房了。

对于这座学校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只记得上过一节微机课,看到有人用脚开机,还以为机箱就是用脚踹才会开的,呵。

现在,村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有的搬到了镇上,有的搬到了附近的城市里,孩童时的一些玩伴也都渐渐的没有了联系。而等到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有回忆的时候,这里仍是在我的世界中,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正如我很喜欢的一句话,世间万物都在变,不变的只有变化。

但唯有回忆不会埋没。


20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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